恶之道（六）（长公主&恶人组）
〈私心〉 （小虐怡情～）
“很好，从明日起平时你就做些屋内琐事，做一个下等奴隶该做的事，每晚子时，来我屋内受罚。”宫主解除了顾玄清颈部的束缚。
“是主人。”
“来人，将青瓷带下去处理伤口，给他安排些活，别让他闲着。”
没人看到，顾玄清离去后的屋内，宫主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。她好像想起了一些画面，那些阳光明媚，与他有关的画面。如果能完全的拥有他，是不是未来的日子，会不那么痛苦一些？
“你看那可怜人，都那样了还得跟着我们干这么多的活。哎…我昨儿啊，看到他浑身脏兮兮的被侍卫带回去，脖子那儿好红的一圈印痕，头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流着血…这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……”年老的奴隶自觉璇玑宫的事也见多了，却还从未见过如此折磨人的手段。
“年轻人，这会掌刑司正歇着不会过来的，你可以休息会，不用这么尽力。”
“多谢老人家关照，我犯了无可饶恕的罪，宫主能留我一命已是仁至义尽，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”
“哎…真是个死脑筋…”
奴隶们有所不知的是，此刻的顾玄清沉浸在昨日的巨大惊喜中，他像一个赌徒一样越来越无法自拔这样的感觉，他开始对每一日有了期盼，即使这偶然的惊喜伴随着痛苦，他也甘愿沉溺其中。
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，转眼过去了一月有余，顾玄清渐渐可以站立行走，可身上的伤却越来越多。每日清晨，顾玄清勉强的走出屋子。有时浑身布满了鞭子带来的血痕，有时脸上留着红红的掌印，有时全身又有许多的勒痕……纵使铁石心肠的掌刑司也渐渐于心不忍，平日明里暗里的给他安排了些轻松的活。
顾玄清却觉得这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，他看到宫主的眼中渐渐有了光，还学会了真心的笑，她笑起来，一直很好看。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，但是每过一日，他能感受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，即便记忆没有恢复，总有一天，宫主会感受到他的付出，一定会吧……
这日顾玄清正在屋外园中擦着木阶，待他到了僻静处，一枚飞镖插入了眼前的阶梯上，是暗夜阁的指令。顾玄清确认四下无人后打开纸条，原是阁主得知他身份暴露，却仍被留在宫主身边，令他尽快摸清璇玑宫的布防，预备下月初五动手。
“暗夜阁…”顾玄清握紧了拳头，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地方。成为暗夜阁的杀手百里挑一，也受尽折磨，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，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，受了无数的伤却没有得到阁主的半分怜悯，杀手是不需要情感的。但幸好，他有云贞，他生命中唯一的光。为了找到云贞，他伤痕累累满手鲜血。如今他知道云贞的苦难也来自暗夜阁，无论如何，他都要让阁主付出代价。
“主人，这是暗夜阁的指令，请主人务必小心。”顾玄清将纸条呈给了宫主。
“很好青瓷，过几日司棋会给你璇玑宫的布防，让他知道我们想让他知道的，这一次，定要让暗夜阁有去无回。今日就不罚你了，你先下去吧，过几日与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是主人。”
“什么宫主？你要将青瓷送去裴庄主那？这些日子他也算对你用心良苦……”司棋感到十分意外。
“嗯…”宫主闭上了眼睛，眉眼间带着不舍。“其实这些日子我想起了许多与青瓷曾经的画面，他也许是我重要之人，可是没有时间再让我想起更多了。此次对付暗夜阁我没有十足的把握，何况接到暗报，这次还有其他门派一同，青瓷的内力又没有完全恢复，还是待一切尘埃落定再说。”
“希望那时…我还有机会……”
“宫主您一定不会有事！”
“嗯…下去吧，我想好好静一静。”
“青瓷…你那么美好，想拥有你，是我的私心。放你自由，亦是我的私心……”
上元节，靖水楼。
正值佳节，街市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。靖水楼内坐着各门派的当家，名为喝酒赏玩，实为商议与暗夜阁共同围剿璇玑宫之事。
“呦今天这里可真热闹。”
堂下坐着的许多人都站了起来，怒视着眼前明艳而张扬的璇玑宫宫主。宫主的身后站着一身着纱衣眉目低垂的男子，手脚皆戴着镣铐。
“能否留我与诸位共渡佳节饮酒作乐啊？齐掌门定不是不讲礼数之人吧。”宫主对着堂上主位微笑着说道。
“当然，请。”
宫主大方的找了空桌前坐下，顾玄清则恭敬的跪在一旁伺候。引得众人纷纷皱眉。
“忘了和你们介绍，这是我宫里新来的奴隶”宫主喝了一杯酒，抚着顾玄清的脸，拉住了顾玄清正为她续酒的手，手臂的纱衣滑落，露出了一道道的鞭痕。
“以前他啊，是暗夜阁的杀手。”
“这！欺人太甚！”有几个冲动的拍案而起。众人交头接耳，边说边纷纷摇头。
宫主并不理会这些，微笑着对顾玄清说：“青瓷，这些都是你自愿的，我可没强迫你做这些是么？”
“是主人，一切都是奴心甘情愿的。”顾玄清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，他仍然平静的为宫主倒酒布菜。
“所以有些人呐，别做一些暗地里勾结的事，下场可能会比我这奴隶更惨。”
宫主没有停下的意思：“不过就算是如此，我也不想要他了，谁让他曾经是暗夜阁的人。我预备将他送给锦瑟山庄的裴庄主。”
“裴庄主？那个有断袖之癖还折磨死了好多奴隶的裴庄主！”众人听着只觉不寒而栗。
宫主身边的顾玄清也是一脸惊恐，他停下了倒酒的手，惊讶的看着宫主。
宫主一手提起顾玄清的手，一手顶着他的腰肢，将他揽到了自己跟前，看着眼前茫然无措的人说道：“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，送给裴庄主，他还能记着我的好，不如做个顺水人情。”
说着便将顾玄清重重的往地上甩去，伴随着哗哗的铁链声，顾玄清扑倒在了地上，酒杯滚落一旁，杯里的酒洒到了他脸上，显得十分狼狈。
正当众人一片哗然之际，一枚飞镖从暗处飞了出来。
“主人小心！”顾玄清内力受损行动受限，只能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飞镖。
“青瓷！你！”宫主看着飞镖插入了顾玄清的后背，她的心停跳了一拍。此刻的她不想关心什么门派什么世仇，她只想尽快带着顾玄清离开这儿，看看他的伤势。她感到自己生平第一次，有了软肋。不可以，她不能露出破绽。
“齐掌门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？！若要动手现在便一起上，即便如此，你们也会损失惨重。若我走出门外，今日之事日后定加倍奉还。”
宫主拉着顾玄清的衣领往门外走去，顾玄清踉跄着跟着出了门。齐掌门闭上眼摇摇头，众人没有再阻拦，任由二人离开了靖水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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